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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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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比誰都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 所以才會強迫自己做這麽多的工作。

她時日無多, 卻有著太多的牽掛。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日漸衰弱,所以活著的每一秒都很珍貴。

秦安到了健身房,其他人正在訓練。

天鬼對他點點頭, 讓他們歸隊。

秦安二人換下了身上的休閑裝,這邊衣櫃裏整齊地放置著運動裝, 二人換上進入訓練。

這一天註定沒有前一天輕松了,一整天都被安排了高強度的訓練。

上午是在訓練搏擊和躲避, 而到下午則是訓練變異後的身體。林暖給他們制定了恰到好處的訓練計劃和學習方式,他們的進步也是肉眼看得見的。

當天晚上,秦安二人住處的門口又多了一個箱子。將箱子抱進屋裏, 何司明將二人這兩天制造的一點垃圾清理一下,裝進袋子裏放在門口, 秦安打開箱子,最上面放了一層零嘴,中間是一些換洗的內衣,最下面是一個電子書和一個筆記本。

“都有什麽?”將垃圾放門口,何司明回頭問了句。

“電腦。”秦安將電腦拿出來開機,眼瞧著幾秒完成開機, 這電腦的配置還挺高的。

電腦屏幕是默認屏幕,桌面也很幹凈。

最左邊有一個文件夾, 秦安點進去後看見還有幾個文件夾, 上面標好了裏面內容, 有文件、教材、娛樂、游戲還有g片。

何司明探頭過來, 掃了一眼笑道:“還真挺貼心的。”

秦安咳了咳,先點開了資料。

資料的文件夾裏面,有三個子文件夾,一個為“變異”,另外兩個分別標了兩個人的名字。

秦安目光掃了一眼,就點開了標了何司明的文件夾裏。

再裏面,就是十多個文件,每個文件都是一個單方面的數據。它們還有序號排序,第一個是一個總結。

秦安點開了總結。

“你是一個註射x試劑後按照x的變異規律穩步變異的變異者。也許你至今還沒有弄明白這一只試劑會帶給你什麽。但很快,就會得到一個概念。”

秦安看一眼何司明。何司明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嚴肅。靠在秦安的身邊,仔細地看了看。

這些文字,顯然不是林暖自己打出來的,現在的人工智能,在吸取信息後,短時間內打出來一篇方便閱讀的文字並不是難事。

這裏面,說了一下何司明主要變異的方向,以及可能出現的變異情況。林暖說過,何司明二人理論上是可以進化成任何一種歷史上出現過的動物。而眼下,林暖會根據何司明現在的情況,幫他總結出最大程度利用自己的變異,換來更多優勢的辦法。

何司明看完了總結,就要退出去看一看秦安的。

剛要點進秦安,秦安就給攔下來了。何司明有些奇怪的看著秦安,秦安將何司明的手移開,自己用鼠標點擊打開“變異”的文件夾。

裏面只有三個文件夾,分別是“實驗發起之初”、“變異的理念”和“所謂的超級人類”。

其實這裏面的文字並不多,只是簡單的向秦安跟何司明說了一下這一場變異跟實驗的關聯,以及試劑中,可能蘊含的更多的潛力。

二人花了將近半個小時,將這些文字簡單地看一遍,大概明白一些事情。

二十多年前,南海的某處小島中,因為火山活動,而有了一陣極其短促的強烈信號出現。

而派遣特種部隊前去,卻只帶回一塊已經裂開的玉。那塊玉現在看來,便是秋玲口中的神墨古玉。

玉牌被送入北京,在一開始的檢測中,忽然爆發了強大的磁場,毀了方圓近兩公裏的電子設備,同時玉徹底裂開成了四塊。

與此同時,研究人員從碎裂的玉牌中,檢測到了某種可以影響其他生物基因組合的物質。

而這種物質,被稱之為x。因為是未知物,設為x,等待解開它的那一天。

而帶回這塊碎了的玉牌的人,正是天鬼的父母。那一支國家最強超級人類組成的特戰隊,曾經幾乎登頂世界,成為傳奇的隊伍。

因為裂開的玉牌散落的些許碎末中,提取到了可以影響生物,使生物被“播種”古生物基因進而向古生物方向變異。一個試圖利用遠古生物基因,來改造當代的人,從而達到重現超級人類目的想法孕育而生,這便是《遠古基因覆活計劃》這個對於人類來說盛況空前的龐大事件的開始。

實驗正式發起的前一個月,林暖剛剛得到了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深入了解的時候,上面又接到了信號,埃及北部又發現了跟當初發現玉牌時差不多的信號。

只是埃及當地並沒有重視起來。因為實驗還在準備途中,並不適合被外國人知曉。上方便再一次派遣以天鬼父親為首的那個頂級特戰隊以跨國緝毒的名義進入埃及領土,去檢查信號的來源。

可沒有人想到,這一場原以為沒什麽難度的任務,直接葬送了天鬼父親的性命。

整個由超級人類組成的超級特戰隊,最後以隊長犧牲為代價,勉強逃脫出來。

隨後不久,天鬼母親簽署了保密文件再一次跟隨一支新的隊伍出國。這件事雖說是機密,但林暖這個作為實驗發起的三大巨頭之一,還是在一些細節線索中明白,天鬼母親帶著新的隊員,再一次踏足了埃及的北方,繼續探索那神秘之地。

此去,全軍覆沒。沒有人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麽。與其說是全軍覆沒,不如說是全員失蹤。

此事在埃及也造成了一些影響,只是因為原因種種,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從此,林暖就只剩下兩個父親,和將將五歲的天鬼三個親人。

將天鬼交給兩個老人,林暖理所應當的在國家的聘請下,成為了這個實驗的發起人之一。

同時,為了彰顯國際精神,這一場實驗,全世界都加入進來了。

這樣一場可能改變全人類的空前實驗,所有國家都試圖去分一杯羹。

而三年後,林暖以生病為由,不計後果地退出了這場實驗。

因為林暖發現了,這就是一場當代版的潘多拉魔盒,沒有人知道研究下去,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基因的覆雜,至今還沒有達到完全了解和掌握的地步。這個是有了基因這個概念以後,從來沒人解開的巨大謎團。而輕易觸碰,甚至改變了某個生物的本質,這本身帶來的弊端,就遠遠超過了它可能帶來的利益。

林暖在文件中的描敘是:“這就好像是讓一個僅僅入門的程序員,去接觸這世上最為覆雜最為重要的程序。他根據自己的學識,找到了一個他能夠看得見的小bug,或是不如意的地方。然後按照自己的理解和喜好,將這個小缺點完美了。可他又怎麽會知道,他這個小小的舉動,會給這個程序帶來多少更大甚至可能讓整個系統崩潰的bug?”

可任憑林暖怎樣去勸說,都沒有人願意停下來聽一聽。

事實上,林暖能想到的,其他人當然也能想到,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只是“超級人類”這塊蛋糕太香了,也太具備誘惑力了。而這眼前的香味,足夠掩蓋其後面的萬丈深淵。

如同那流傳已久的名言:“有300%的利潤,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刑的危險。”

此時,這個名言的背後,是全人類,或者說是上位者的瘋狂。

因為超級人類帶來的利潤,是無法衡量的。

所以,林暖不計後果地退出了這場實驗歸隱田園,哪怕後面的日子要受到監控,她也在所不惜。

只是這一場全球爆發的變異,是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

而試驗品試劑,在註射給秦安二人以後,讓二人擁有了超乎所有人的變異速度,甚至還會帶動身邊人一起變異。這對於全人類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但在林暖看來,這並不代表《遠古基因覆活計劃》就真的是正確的。

因為這個世界的真正希望,應該是玉牌本身,而試劑,只是玉牌的衍生品罷了。

所以,林暖在末世之初就確定好了方向,她再面對這場變異,主要的研究目標就是玉牌!

而那種能夠加速人變異的飲料,正是林暖按照當年參與實驗時的記憶,做出來的類似產品。

而這三個月,林暖也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

那就是失去理智的變異動物和那些理智尚存的變異動物變異方向是不同的。

這裏面並不是所謂的概率,什麽所有動物都變異,只是某些生物比較幸運理智尚存,而他們一開始變異的開始就來自不同的能量。

失去理智的變異動物,基因的變化更為霸道,而大腦也已經受到了不可逆的重傷,基本失去了壓抑欲·望的理智。只有變異得更加強大,才會有理智上的躲閃,但依舊極富攻擊性。

而理智尚存的變異動物的基因變化,跟那些因為玉牌粉末而影響的變異動物的基因變化高度相似。

而今天林暖獲得了秦安、何司明兩個現成的註射了試劑的試驗品,也更加證明了林暖的結論。

這一結論可謂是打破了林暖跟何司明原本的想法。

這看似差不多的變異,竟然在根本上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變異源。

那麽是不是代表了,只要找到那些失去理智的變異動物的變異源,就等同於找到了這一場全球生物變異的源頭?

那麽是不是代表了,只要找到那些失去理智的變異動物的變異源,就等同於找到了這一場全球生物變異的源頭?

何司明皺皺眉毛,秦安擡頭看他一眼,道:“你怎麽看?”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往古生物方向變異。如果說是生物飽和,就算往更高程度的方向進化,也能夠達到差不多的效果。”

秦安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那麽就是說,與其說是變異,不如說是一場退化。全球的生物,退化到了原始的時代。看上去變得更強了,可事實上情況糟糕透了。”

“可以這樣理解。”何司明道,“只是眼下還有兩個問題。往古生物方向變異,可現在那些變異動物的實力可能比遠古生物的戰鬥力更強,而且現在來看,隨著時間的推進,他們會更加強大。而且,人類的智商還放在那裏。

這一場變異除了削弱了人數以外,對人類這個族群帶來不了滅頂之災。而且人類也開始變異,可人的大腦沒有退化。這樣擁有了更加強大的變異能力,而智商不變,對於幸存下來的人來說反而是好事。”

死的人固然多,可對於活下來的人來說,就等於開了一個不需要付出代價且不會封號的外掛,這對於幸存下來的人來說,是好事。

“這一點恐怕林教授也沒找到答案吧。”秦安苦笑道。

秦安雖說算得上聰明,可終究不是學這個專業的,而且這種事情玄之又玄,估計也就林暖、齊朽那些人能弄得明白。林暖是太聰明了,而齊朽這個人就是一個玄之又玄的人。

“算了,不想了。”何司明退出了頁面,“咱看點好玩的。”

秦安一把按住何司明的手:“還沒洗澡呢!”

說完這話,二人同是一楞。何司明直接從後面抱住了坐著的秦安,笑得肩膀都在顫:“你想哪兒去了。”

“怪我?是你自己滿腦子不幹凈。”秦安有些惱羞成怒,要站起身,卻被何司明按得死死的。

何司明壓著秦安不讓他站起來,自己先趴在他身上笑個夠。他越是笑,秦安臉就越是臊得慌。

其實剛剛秦安的反應等於告訴了何司明,他一直很在意那個g片的選項。其實滿腦子不幹凈的人恰恰是他自己。

等何司明笑夠了,擡頭仔細看一看秦安,發現他臉都氣紅了。

何司明輕輕親了親他的臉:“別誤會,我是笑怎麽我們想一塊去了。”

秦安能不知道怎麽回事?點開音頻,找些有意思的聽一聽。

結果音頻裏面的文件就有耽美這一選項。其實秦安在生活中是沒機會接觸這個的,只是上學那會兒正是耽美文學盛行的時候,班級裏幾個小姑娘沒少念叨,秦安也就早早地在心裏種下了這個概念。

何司明抓住他的手,直接點了進去,裏面是各種廣播劇,有分幾集的,也有全一期的。

何司明找了個標題有趣一點的,點了一下播放。

過了五分鐘,秦安捂住了臉:“是不是見過的人太少,好像連女生裏都沒見過說話這麽嗲的。”

“也許是為了跟攻區分開吧。”何司明強忍住笑意。

“就算是受,跟性別認知障礙也有區別吧。而且……就算是跨性別者也不娘吧,”秦安忍不住點了暫停。這個聲音演員一定對同性戀有什麽誤會。

“那換個。”何司明找了一圈,特意找了個標明攻受強強的音頻。

果然,這回舒服多了。

“你怎麽知道這個正常?”秦安問。

何司明給他指了一下:“這裏標強強的就代表雙方實力站在同等的高度,不存在一個人蓋住另一個人。”

“那是不是就不分攻受了。”秦安問。

“不分攻受的叫互攻,就是兩個人都是可攻可受的0.5。”何司明科普道。

秦安明了,不禁回頭打量一下何司明:“你挺懂啊。”

要知道,何司明常年求學,連上網都很少,那些熱搜、熱門上的明星八卦時事新聞都不知道,這方面倒是說得挺細致的。

“我知道我喜歡你以後就查了些相關資料,順便看了些同性題材的東西。不過這些很多都不太現實,看看就算了。”何司明道,“其實跟正常的言情沒多大區別。”

有的耽美作品,把裏面的受君換成女人完全不違和,甚至感覺女人都沒這麽矯情。直接無限弱化了受的男性特征。

秦安眼睛一轉,忽然問道:“那你看的時候有沒有把你自己帶入進去?是不是還有我?”

何司明搓了搓鼻子下面,笑得尷尬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有喜歡的人,看到一些橋段將自己代入進去不是很正常嗎?

“那你都想過我什麽?”秦安拉著何司明的脖領子,“是不是之前聽得那種騷·浪·賤?”

“沒有!”何司明忙解釋,“哪能啊,你什麽人我還不清楚?”

“真的?”秦安松開手,一臉不相信。

在秦安帶著審視的目光註視下,何司明只好交代道:“最多是看肉的時候幻想一下你喊‘老公你好棒’的樣子。特勾魂。”

“你還真敢想是吧!”秦安直接站起身回頭去掐何司明的脖子。

何司明忙躲開,伸手抓住秦安的手:“別鬧!”

“誰跟你鬧!”秦安算是被之前的那個受音刺激到了,他可沒辦法想象自己用那樣的語調說話,他能先把自己惡心死。

“喜歡一個人有點幻想太正常了。”何司明比秦安委屈。

“那我是那樣的嗎!”秦安臉都有些臊得慌。

“那時候我哪知道你在床上什麽樣。”何司明想一想,反擊道,“再說了,我好歹一直想著你,你敢說你以前想著誰?”

“反正不是你。”秦安眉毛一皺,起身就要走。

何司明一把將人拉住,秦安要掙,可何司明手握得緊。

秦安有些惱,倒也算不上生氣。擡頭看一眼何司明,發現他目光十分認真地看著自己。

“幹什麽?”

“我錯了。”

突如其來的認錯讓秦安有些發楞,反問道:“怎麽了?”

二人剛剛是有點小別扭,不過那起源還是秦安自己小皮臉兒,因為受了廣播劇的刺激,有點惱羞成怒,可絕沒有拿何司明撒法子的意思。他自己調整一會兒就沒事了。

“你沒生氣?”何司明問。

秦安有些莫名其妙:“我生什麽氣,再說咱倆在一塊這麽長時間,我生不生氣你還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何司明將秦安拉近了些,“看得出來也不敢確認。剛才我差點以為咱們真吵架了。”

“哪有吵架像咱們這樣的。”秦安想想自己剛才的表現,好像是有點讓人誤會的感覺,伸手揉一揉何司明的頭發,“咱這是關系好,所以鬧一鬧。”

“那以後咱不吵,行嗎?”何司明道,“我不知道為什麽,剛才一下子就想起來上一次咱們吵架,然後我小半年沒看見你。”

何司明也知道兩者沒有關系,可還是架不住在意。

何司明說過,那一次跟秦安鬧別扭,讓何司明後悔了好久。雖說秦安小半年沒回來,是他自己四處野的原因,可是何司明守著一顆接近卑微的暗戀心思,就難免會去多想。

這樣的心思環繞在他的腦海裏太久了,甩都甩不掉。

這是秦安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

其實平時他們相處都很好,一直沒什麽問題。有時候何司明還會爆一點無傷大雅小粗口,這也正是二人的一點小情趣。

這一刻,秦安感覺到了何司明身上的不安和小心翼翼。何司明守著這份暗戀太久了,所以兩個人在一塊的時候,才會這樣患得患失。

秦安略沈默,想了片刻,才道:“哪有兩口子不吵架的。”

何司明看著秦安,等著他的下文。

秦安又道:“兩口子一輩子,從來都不怕吵架。吵成什麽樣都不怕,要的是吵完了還能過完這一輩子。最怕有什麽矛盾都窩在心裏頭,這樣真等壓不住爆發的時候,兩個人就徹底分開了。”

何司明眉毛微皺,秦安繼續道:“我跟你保證,我以後要是真有什麽心思,或者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會立刻告訴你。有火氣也撒出來。你也一樣,我要是什麽時候臉皮子小跟你發難,你也可以跟我懟著來。說不定咱們倆對著罵一通街,什麽氣也都消了。”

何司明腦海裏腦補了一下二人對著罵的場景,有些忍俊不禁。

看著何司明笑了,秦安就知道他把這話聽進去了:“那行了,別跟我矯情了!以後咱們倆都註意點,我會盡我所能給你安全感,你也多相信我點。我從來都不是個胡亂作妖的人。有時候發點小脾氣也不是針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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